[SBS]【國家安全】中國博士生 存「擴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風險 學簽被拒

上周末，昆士蘭科技大學博士生朱曉龍（音譯：Xiaolong Zhu）成為了全國性新聞的焦點--原因並不簡單。

朱曉龍是一名中國公民，他在澳州的學生簽證被拒，理由是「間接或直接於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擴散有關」。

在2019年10月，當時大學為朱曉龍提供了攻讀機械人學博士學位的獎學金。其研究重點是無人機如何在没有全球定位系统的城市環境中導航。

但在2020年6月，朱被告知，外長認為他有擴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特别是導彈和火箭的風險。

做出這一決定的部份原因可能是他曾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接受教育，該校與中國軍方關係密切，是彈道導彈和隱形飛機的主要研發者。

他的上訴仍在進行中，他並無做任何明顯的錯事，也没被指控或判定犯有任何罪行。

他的故事為何如此重要？

他是第五個因涉及與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關而被禁止入境的研究人員，這只是澳洲在「研究安全」問題上採取得不一致、未有規範做法的最新结果。
澳州「研究安全」的方法
澳洲在保護某些類型的研究免受國家安全威脅的做法與我們的許多盟國不一致，也不同步。

美國、英國、加拿大、歐盟和新西蘭都制定了國家研究安全政策，而澳州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大學外來干涉工作組的自願準則，於 2019 年首次編寫，於 2021 年更新。

這些指南最初是在新冠疫情、中美「晶片戰」和澳英美安全聯盟（AUKUS）宣佈之前編寫的。

澳洲大學研究的最大資助者之一－澳洲研究委員會－在過去六個月中才發佈了研究安全框架。

我們的其他主要研究資助機構，澳洲聯邦科學與工業研究組織（CSIRO）及澳洲國家衛生及醫學研究委員會（National Health and Medical Research Council），似乎也没有類似的框架。

與此同時，由於政府削減經費，澳洲大多數，甚至所有大學亦越來越多轉投向外國資金。
直截了當的方式
目前，澳洲政府似乎有意使用直截了當的方式來監管科研安全。

例如，如果某人對安全構成威脅、未能通過「良好品行」測試或（如朱曉龍的情況）被認為可能與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有關，外交部長可以拒發或取消簽證。

自 2024 年 4 月開始，如果某人構成「重要技術意外轉讓的不合理風險」，外交部長也可以拒發或取消簽證。

國際教育是澳洲最大的出口之一，而各大學在國際學生數量上可能面臨被限制下，這種控制措施可能會帶來極大的風險。

澳洲大學的研究人員也面臨出口管制。

如果他們分享或發佈軍事或「雙重用途」技術（既有軍事用途亦有民用用途的研究，如雷達），必須申請許可。

很多國家都有類似的管制措施，但「雙重用途」技術的定義可以非常主觀。

在2012年，一名荷蘭研究人員在發表了據稱可用於製造生物武器的流感研究報告後，被帶上了法庭。

在澳州的大學也必須公開列出與外國政府實體的每項安排。

最近對這些安排進行的一項研究發現，在我們的大學中，存在許多潛在的高風險合作項目，令人擔憂。

披露信息似乎並不能阻止有問題的研究合作繼續進行。

一項議會調查甚至發現，公共登記冊已不合時宜。
澳洲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
在科研安全方面，一直缺乏整合行動。

兩年前，一項議會調查聽取，我們的大學中出現持續不斷受外國干涉的情況。.

至今為止，該委員會只有不到四份之一的建議被採納。

今年發佈的《大學協議》（Universities Accord）的最終報告--被聯邦教育部長祁雅（Jason Clare）稱之為「未來十年及以後的藍圖」-- 卻完全没有提及研究安全。

在長達 408 頁的文件中，只提到了三次國家安全。

另一個問題是，這類案件完全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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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朱曉龍没有上訴，我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這件事。

政府和大學都没有就此事發表實則性的公開聲明。

朱本人甚至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部長到底是因為甚麼考量才禁止他入境。

相反，政府頒發了各種證書，以保護「防止、偵查和調查違法或規避法律行為的合法方法」和「機密信息來源」。
下一步？
澳洲可以從盟友那裡學到一些有用的技巧。

在加拿大，任何涉及「敏感技術」的聯邦資助，如果與特定組織名單上的任何人有關聯，都將被拒絕。

在新西蘭，高風險研究可以通過使用加密設備、安全許可和保持所有研究數據離線來確保安全。

在美國，如果大學不遵守信息披露規定，可能會被罰款，甚至暫停資助。

儘管如此，我們的大學不太可能歡迎更多的監管。這些規定可能會侵犯學術自由--即保護學者研究有風險或有爭議課題的權利。

大學已經抱怨是全國被「過度監管」的行業之一。

更有大學表示，扼殺國際競爭可能會阻礙我們的創新，「令我們的境況更差」。

2021 年，澳洲安全情報組織（ASIO）負責人伯吉斯（Mike Burgess）表示，「採取合理的方法應對國家安全風險不應該阻止（大學）繼續發揮其核心作用」。

三年過去，就連對這種「合理方法」的討論似乎不了了之。

對話需要重新開始--否則任何「澳洲製造的未来」都可能在開始之前就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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